Accordions Worldwide

尤里-希什金访谈录
采访者:伊丽娜
翻 译:刘雪莹


-尤里,很高兴今天能采访你!
我看过一些已经刊登过的你的访谈,我想读者从中能够对你和你的音乐有了一些了解。但是,好像我们看到的访谈多带有传记色彩,不能够完全展示你成功的秘密。毫无疑问,许多人感兴趣的恰恰是能够使你成功的那些秘密。我们今天的访谈内容简短丰富,会涉及到不同主题的很多内容。希望我们在这里的谈话可以不受约束地自由进行。


-好的。完全可以。

-首先是一个很传统的问题,你是怎样进入音乐领域的?

-这个问题我在《人民》杂志的一篇访谈中已经很详细的说过了。不过在这里我还是希望做个简单的回答,其实在我小的时候,并没有想成为一个音乐家,那时有很多吸引我的东西,所以我试图放弃走音乐之路。但是在进入音乐中专学习以后,我走上了成为音乐家的这条路,这个决定完全是由于我的老师---格里高连科。后来我上了音乐学院在谢苗诺夫教授班里担任实习助教的时候,最终感觉到了音乐在我生命中的位置。你知道吗?小的时候....其实,那个时候我母亲最大的愿望就是让我成为一个音乐家。我终于实现了她的愿望。

-是啊!多么美好的回忆!你相信在你身上发生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吗?

-是的,我现在相信是这样的。对宿命论的信仰使你相信有更高的力量在指引着你,控制着你。很久以前我就体会到了它的存在。因为我感觉到在我身上发生的一切都是不自觉发生的——我是谁,我为什么而存在?可以把自己献给至高无上的信仰——它引导我该怎么做,而我自己却无法控制。但是可以尝试去理解它,看它想让我做什么,并成为它的执行者。我相信宿命论存在于一切事情中。你知道吗?我甚至觉得遇到我的妻子,这也是一个必然而奇特的事件。我所能支配的是按照命运指引去做并且提高自己---这就是我们的"工作".

-但是如果一切都是注定的,是否还值得去追求,去梦想一些东西?

-当然!一定不能忘记梦想.她就如同我们的思想一样是鲜活的,但是她处在一个更高的层面上,因为她充满了灵感.我赋予梦想很大的意义,也努力教会别人去梦想,为的是让梦想不会凝固,让她像鲜花一样开放,并且散发出芳香.她需要新鲜的空气,那样才能展开翅膀自由飞翔---尤其是儿时的梦想,在生活中很少有比她更重要的了.

-那么你有梦想吗?

-有啊,她们差不多都实现了.对于一些没有实现的梦想,我可能还没有做好必要的准备,所以,我一直在尽全力调整自己,充实自己,希望他们早日实现!

-期待着你的成功!能说说在你生命中谁对你的影响最大,并且决定了你的命运吗?

-在每一个阶段都会有影响我的人,他们都在我的生命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.不能只说是某个人决定了我的命运。因为有很多人在无意之中教育了我,并给予了我很重要的影响。

-经常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吗?

-是的.在与许多不同的人的交往过程中,我学会了很多东西.我经常会发现,以前自己认为没有意义,没有必要的一些事情和社交活动,在今天看来对于我都是如此的重要.记得在СКВО歌舞团工作的时候,我最初认为这些工作是在混日子,不理解为什么我要了解那么多舞蹈,知道200多首歌的歌词,要区分卡德里尔舞曲和波尔卡舞曲的节奏,还要没完没了地演奏那些进行曲,圆舞曲。而且,在乐队里要坐在一个不懂乐谱、指法不对、只会用3个手指演奏(3,4,5)的巴扬手身边排练...但是,有一次,就是他,甚至没有语言,只是在琴上作了个简单的示范,就教会了我如何在巴扬上演奏出优美的声音。从那天起,这件事一直让我从内心深处对他产生由衷的敬佩(这里指的是巴扬手维克多-巴夫罗维奇-尤申科,СКВО歌舞团的独奏演员).现在,我明白了这些道理,并且,把所掌握的知识都传授给孩子们.在我儿子和女儿的学校里,我给他们主持音乐问答比赛,演奏交响乐、歌剧的片段,并给他们讲解.我也经常到别的班级去看看,看到班里孩子们的纯真笑脸时,我会感慨,曾经我也和他们一样。他们看起来如此的快乐.我从中体会到了幸福。我的生活不仅被大舞台填满,还有与孩子们的交往.我不会放弃这些.这是我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,它给我带来了幸福.

-很羡慕你!众所周知,在俄罗斯只有为数不多的手风琴演奏者,从音乐学院毕业以后走上了音乐之路,你就是其中之一,能告诉我们没有选择其他谋生之路的原因吗?

-在90年代初的时候,是否从事音乐对我来说的确是个难以抉择的事情。很多人在那个时候无法维持生计,我也是一样,那时家里虽然很节俭,但钱还是少的可怕.压力真的很大.我也曾经犹豫过,动摇过...但是,不管怎么样,我都坚持了下来,没有放弃,也许是命中注定让我成为演奏家吧!

-现在事实证明你当初没有放弃是个正确的选择!如果说你生活在音乐世界里,可为什么只是纯粹的演奏家?没有可能往其他方向发展吗?

-首先,作曲对于我来说有很大的吸引力.演奏仅仅是在原创基础上的第二次创作.而要自己写出好曲子,就应该多学习各方面的知识.正是我作曲兴趣萌发的那个时候,我遇到了谢苗诺夫,他的音乐吸引了我.这更加增添了我想成为作曲家的念头。于是我经常把自己演奏的曲谱重新记录下来,哪怕只是一部分,不去跟原谱校对.在这个过程中我感觉到自己仿佛是一个合创者.我曾经在空闲的时候,看过关于斯特拉文斯基的记录片.他说过:"我喜欢创作音乐,并且从事这个工作70年了.但是相对与音乐来说,我更喜欢创作音乐的过程!"我是多么理解他啊!相对于乐谱本身来说,我更喜欢记录乐谱的过程.这种爱表现在我工整的记录下乐谱的时候,在纸上记录的这个过程,缓解的不仅是我对作曲的渴望,更是我对艺术的渴望.(父母那时还不知道,在进入罗斯托夫音乐中专之前,我暗地里准备好了去格列科娃美术中专的所有证件,想成为一个画家,而不是一个音乐家)
第二个方向是从事教学.这个毫无疑问,我肯定会做,只不过是个时间早晚的问题.

-正如我们前面说过的.你是那些在自己工作的领域里做出重要贡献的人之一.达到这种水平的音乐家,以前有过,现在有,将来希望还会出现的更多.那么对于你来讲,谁最大程度地影响并推动了你的演奏水平?他的成就是什么?

-对于我来说,首先是那些以前和现在生活在我周围的人.他们可能是那些帮助我开启了某个演奏的奥秘,使我达到一个新的水平的人,或者是某个时期帮助我在音乐领域做出特殊贡献的那些人,我经常会想起他们。但是在我身边的人中,对我影响最大的要属谢苗诺夫.自始至终我都不能完全的理解他,读懂他.我想,我甚至不知道我是在多么频繁的应用那些他曾经赋予我的东西!例如,今天我改编了一首可能永远都不会演奏的钢琴曲,只是作为礼物送给一个朋友。但是在校对之后,我也会让自己用谢苗诺夫的眼光审视作品。我总是会把自己做出来的东西给他看,并且逐字的聆听他的教诲....他对于我来说是永远不可超越的.

-可能读者们对你的乐器都会很感兴趣.它是否具有一般巴扬不具备的特点,还有哪些地方是你不满意的?

-首先我想对大家说,永远不要抱怨自己的琴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不足.我个人从来不会规定自己的琴一定要是什么样子,不会说:"我想要一个这样的",因为可能你会失望,抱怨它不符合你的要求。这样很不好,会破坏自己和琴的关系。正因为如此,好像上帝总是很眷顾我,总是把最好的琴送给我.
 我所用过的三台琴,它们都很好。我相信下一个也将是这样的.这并不是因为我用的琴做得很特别,做琴的师傅会付出更大的心血.而是因为我总是在内心深处追求演奏伟大的音乐.我用过的琴都是阿拉波夫师傅做的,他是一位能够巧妙地运用力学理论制造左手低音的师傅。在近60年来他是第一位,也是唯一一位能够把琴的钢片比其他琴加厚0.1mm,为巴扬的左手低音铆接的师傅.在我最近用的三台琴中的第一台已经尝试着这样做过,之后在做我的第二台琴的时候,技术水平有所提高,而现在这台是水平最高的.经过这样的技术加工,琴的左手声音的能量范围完全不同了,比原来的尤皮特至少增加了15-20%的厚重感.其实,原来的两个琴多多少少牵制了我(左边的声音不像右边那样洪亮和平衡),这使我要加倍地强调左手的线条.并且,我的左耳朵天生比右耳朵就要敏锐一些,所以比起右手来,我的左手发展的要更好一些(这不是从生理角度说,是从制造声音方面来讲的).右边由于琴的原因听起来自然能更清亮悦耳一些,左边带有更多乐队演奏的效果和深度,它听起来音域更广一些,不管怎么样,我现在的琴的两边的声音能更平衡一些.也正是因此,我现在能够选择一些,我以前曾梦想过的曲子来演奏, 比如圣桑的<<死亡之舞>>,穆索尔斯基的<<图画展览会>>...

-你用PIGINI演奏过吗?
-是的.

-但是最后还是选择了尤皮特.这是有意的选择吗?

- PIGINI,对于我来说,琴身不适合,不能与我的身体相结合,而这一点恰恰是至关重要的.

-在你近几年的演出中,你好像很少在演奏会中演奏传统的曲目,能说说你选择演奏会曲目的原则是什么?

-在10年前,选择传统音乐还是很平常的选择。后来我逐渐试图把不相融的东西结合起来,寻找现代的音乐素材,然后把它和古典音乐结合起来,交替演奏,把它做成一个万花筒。也可以以某个人的名字来命名演奏会(比如施特劳斯、李斯特等等),遵循国外的命名原则。我经常到荷兰去演出,差不多去过数十次,并且总是在那里做自己巡演的首场演出。那里总是给我带来很多乐曲创新的灵感。因为我知道,俄罗斯其他的演奏者们也会到那里去,我不想让他们说希什金只是在演奏这个或者那个作品。我想与众不同,所以,我不断积累新的东西,这就是我挑选曲目的原则。但是后来,我的态度完全转变了。现在我只演奏那些我非常想演奏,一直梦想着,并且在心里深思熟虑过很多年的曲子。

-你演奏过的乐曲都是曾经希望演奏的吗?
-会有一些是我不希望的…….

-那么以后还会尝试着选择新的作品吗?
-一定会的。

-据我所知,在最近的10年里,你只与作曲家库萨科夫合作,他写给你的作品,都是专业性很强的。你也总是在演奏中校对他的所有作品,并且为他们做首场演出。你想过还要与其他的作曲家合作吗?

-他是一个很高产的作曲家,我甚至演奏不完他的所有作品。当然,其他的一些现代音乐作品我也读过,它们给我在演奏会之余也增添了一些新鲜感,但是,能引起心灵共鸣的却很少。

-你在全世界演奏库萨科夫的作品,在不同的国家,不同的听众面前,对他的音乐作品的理解是否不同呢?你认为演奏他的作品的最大的困难是什么?

-对于我来说,最难的就是那些不用心来听的听众。经常会在西方国家遇到这样的情况,尤其是美国。我去过那里五次,深深的感受到了这一点。对于库萨科夫的音乐来说,如果形式化的演奏它,就像绝大多数演奏者演奏现代音乐一样,那么观众对它的感觉将会是非常平淡的,也就是说没有心跳的感觉。而我,是用心来判断我应该如何演奏它。脑子只是作为一个校对者。在所有库萨科夫的音乐以及我演奏的其它的作品中,我所演奏的每一个音符...(有这样一个句子)"努力让它像白色的丝一样穿过你的心,并在你的血液中变成红色".这一点是每个听众必须明白的!这是心与心的交流.
有一次,在中国演奏完库萨科夫的第六奏鸣曲之后,有人问我:库萨科夫有现代音乐吗?
-这个难道不是现代音乐吗?-我问
-不是,因为我能听懂。
  这就是第六奏鸣曲.我想,这是对一个如此复杂并且深刻的作曲家最好的评价!
  在我曾经演奏过库萨科夫作品的所有地方,荷兰、葡萄牙、德国、中国或者是俄罗斯,所有的评价都是一样的,人们都说这是他们生活中的一件大事,我得到的最强烈的反响主要集中在两部作品上,<<春天情景>>和<<逝去的面容>>。<<春天情景>>构成的画面令人惊讶,能引起人们的视觉联想,而<<逝去的面容>>令人震撼的是它的规模.在演奏完这部巨大的音乐作品之后,人们惊讶的看表,因为他们觉得仅仅过了20分钟,而实际上45分钟已经过去了。人们不知不觉地沉浸于音乐的世界中.我想,第六奏鸣曲还会引起更强烈的反响.
库萨科夫音乐的真正价值在于,它可以打开人们内心深处不曾被触及到的角落。在西方,人们往往很害怕去碰触它。因为社会处在这样一种规则之上,那就是,每一种与感情相关的波动都会破坏固有的生活节拍.当人们开始明白,他们是人,当他们开始很感性地去生活,去感知的时候,他们会发现,在这样或者那样的时刻,用感觉去对待事物对于他们来说是很困难的.反而在这种机械化的制度下生活会轻松一些----知道每一分钟会发生什么,应该做什么,明确的引导自己,就像一台精明的机器,把自己放在这种生活节奏和这种既定的对生活的理解里是很简单的.
  然而,库萨科夫...他的音乐就像所有的俄罗斯音乐一样让人无比的热爱!我发现,俄罗斯的音乐比起外国的音乐来,要难演奏得多.因为她要求演奏者具有一种内心的潜力和内心极其细腻的感觉.你可以在演奏会上多次的演奏她,但是可能永远不能完全把她诠释。你甚至都不知道,你只演奏了她全部内涵的20%.她自己将选择向谁敞开,所以,演奏她是不容易的.似乎你已经做了全部,用像演奏外国音乐那样的情绪,那样的热情....不够,真的是这样!对于你自己来说这是不够的!所以你要把自己当成是一名戏剧导演,开始一项巨大的工作。因为舞台的空间很小,你必须在舞台上铺展一个很大的背景。就像库萨科夫做的一样,他是在开启一扇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,以此来震撼心灵。当然,有人不喜欢听他,认为他很病态,听起来不舒服.同时,也有很多人喜欢他,尤其是在斯拉夫国家,很庆幸有很多人了解他.
总的来说,我很喜欢在波兰演出,那里对库萨科夫的音乐反响很强烈。波兰人有很好的演奏和欣赏现代音乐的传统,他们能够正确的理解和评价音乐。我在那里演奏了<<春天情景>>,<<逝去的面容>>。碰巧,第六奏鸣曲的第一次小型演出也在那里.

-说一说这个奏鸣曲工作的创作过程吧?我想现在在你的记忆中对这个过程的一些细节应该还是清晰的。毕竟我们不可能有机会跟随作曲家或演奏家一起,清楚地了解一部作品的创作过程,这个作品的灵感是如何找到的呢?

-据我所知,一共有三个方案.第一个没有完成,它只是奏鸣曲的一部分。用库萨科夫的话说,它还不足以结尾.其实不仅仅是结尾,它还不足以构成一个完整的音乐体系,从本质上来说,它只是一个充满了光芒和深度的音乐灵魂的开头.他说:"我要使它完美!"工作就这样未完成的搁置下来.后来过了几个月,又把前面写的那部分拿出来,准备根据它来完成奏鸣曲的创作。当时是用德语“尼采”来命名的.但是它也没有成为最终方案.直到2005年的冬天,经过改进的第一方案终于有了结尾,并且运用恰当的结构形式完成,具有很高的艺术性。最重要的是,它保留了最初的构思.其中讲述的是:中世纪的时候,在德国,一些人接受了这样的思想:不按照固有的社会准则来生活,而按照自由和平等的准则来生活。实际上,这是一个理想中的社会,中世纪的教会当然不能允许这样的自由.于是有这种思想的人被抓了起来,关在铁笼子里,在整个国家示众。他们被饥饿和凌侮折磨着.最后被挂在铁笼子里烧死了.今天如果去明斯特的巴夫拉教堂,还能够看见这些铁笼子.当太阳冲破乌云,她会用自己彩色的光芒,装点这些被烧过的黑色铁笼子。所以奏鸣曲被命名为《明斯特巴夫拉教堂里信徒的铁笼子与光芒》.它是献给明斯特的.我后来问库萨科夫:"在结尾的部分,怎么能找到它们之间的和谐,要知道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?"对于这个问题,他说:"我写的不是和谐,仅仅是一条线,怎样来表达和谐以及用什么来代替和谐都是你自己决定的."
第一次见到第三个方案,也就是最终方案,是我在苏兹达尔(俄罗斯的城市)的时候,在这片神圣的土地上,我得到了它.打开乐谱,我从第二页的最后开始演奏,(接下来就是主要部分).这是一种很难表达的感觉,我是多么想有机会再一次的感受它---冰冷的躯体,我仿佛看到和听到了来自另一个方向的自己....

--真正的音乐,在音符上要比用文字所能表达的意义更加深刻。但是,每部作品都会有自己的提纲,而且这些提纲总会把演奏者引上既定的路线。那么,这个奏鸣曲的提纲,更多的是情节概要?还是给演奏者提供了一个继续探索的方向?

--我想,这里的情节,更多的是作为对演奏者思想的一个调整,给予他思维的方向。就比如拿阿玛勒-哈亚玛的作品来说,如果是一个没有用心去阅读和理解他的作品的人,可能会以为这是一个游手好闲的,嗜酒的人写的。但是如果读者知道酒只是一个线索,作者真正想通过作品描写和赞赏的人是司酒官,那么再去读他的作品,可能理解的角度就完全不一样了。不过这也仅仅是阅读的初级阶段,就好像刚刚揭开一层薄纱。而距离真正意义上的理解还至少有七八步之遥。这些取决于你的理解意愿,更确切地说,是对知识的理解深度。同样,提纲只是给了一个向更远的方向探索的提示:应该怎样读,应该怎样用心去理解。在演奏过程中也是这样,怎样完成这个乐曲的演奏。乐曲就像一个高层楼,而你就是一个引导者,引导听众,使他们同时看到所有的楼层,或者看到其中具体的某一层。如何根据这个提纲走的更远则取决于演奏者。就像对待一幅画一样,上色的这层是画的第二级别。你也可以要求自己达到第三,第四,第五级别,这些完全取决于你本人。

--是的, 库萨科夫的音乐无疑是有很多个级别。他倾向于复杂化,这一点在他后期的作品中表现的尤为明显。在第五奏鸣曲之后,大家都猜测,第六奏鸣曲会不会在大多数的演奏者理解和演奏能力范围之外。后来终于得到证实,这部奏鸣曲在语言上非常的大众化,不会那么难以理解。你认为这种转变与什么有关?

-- 库萨科夫是这样说的:“我需要大众化…”我要再想一想,在第六奏鸣曲中哪些地方能体现地更大众化...

--对于你来说,三个方案中哪一个是最接近你的?

--最后一个方案.因为在这里库萨科夫允许一些简单的大众化的元素加在里面,这是他在尝试新的作曲方法.而作为一个演奏者,我在这里面不能有丝毫的简化和省略.在快速的音乐中,不需要什么复杂的东西,因为它会按照自己的规则进行下去.这不是在简化,而是在向大家传递一个意义重大的信息,重复库萨科夫的思想:"最重要的是控制时间和思想的范畴,而如何运用音符和音程这是第二位的." 这一点已经得到完全的认同。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,第六奏鸣曲具有相当的高度,它给演奏着巨大的思想空间,这一点是可以看到和感觉到的,它对时间的控制是无可挑剔的,形式的构建也是独一无二的.

--如果把这个奏鸣曲与那些正在出现,或者以前已经出现的巴扬作品相比,是否可以说它为以后巴扬音乐的创作指引了一个方向呢?

--我认为应该先让它在舞台上停留一段时间,不要现在就来评价它的地位和意义.

--在难度上你怎么评价它?

--是这个作品自己来评价演奏者.

--能否多说一些? 它的写作手法非常丰富,尤其是左手对于演奏者的技术要求很高?

--是的,在这方面库萨科夫的创作手法无疑是走在前沿的.这首乐曲在莫斯科首演以后,沙洛夫曾对库萨科夫说,这大概是对于巴扬来说,是最理想的创作手法.通常巴扬演奏者的失败都在于左手,因为很难控制左手的音色与右手很好的配合,力求使作品完整.在第六奏鸣曲里左手的演奏更困难,这不仅是在于低音的选择和配合,还有力度的控制等等一系列问题.左手几乎成了右手的竞争者,来帮助完成整个作品.

--在这部作品里是否有一些在声音上或者技术上不可多得的东西?

--我很早以前就想尝试只一个手来演奏一部作品或者是个片段,曾经也试图说服库萨科夫在<<逝去的面容>>系列作品里写一首<<孤独的内心世界>>, 保留原来的素材,只不过是改成用右手一只手演奏:“让它变成一个杰作吧,不需要左手,只用右手就可以了,我保证,这是可以的”.然而,他还是在作品中加入了左手的部分,我很失望.但在第六奏鸣曲的创作过程中我们的意见达成了一致,在第一乐章的一个片段中只写了左手。我在这一段的演奏过程中终于找到了那个我期盼已久的时刻.

--尤里,这部奏鸣曲是那样的感情充沛,并具有相当强的影响力。这一点在乐谱里是无论如何也体现不出来的。那么你和库萨科夫有没有考虑过,怎样给未来的演奏者在诠释这部作品上指出更明确的方向呢?

--说实话,我曾经天真地以为,每一次拿到库萨科夫的新作品,都能从他那里了解一些细节。我希望他能告诉我,在哪一个段落会有怎样的内涵。但是在每部作品中,我都没能实现自己的这个愿望。想知道一些东西,必须通过与作品本身进行多次的“交谈”。在这种“交谈”中,会给我很多灵感,然后我可以把某一个乐句作为贯穿整个乐曲的一条线。在<<逝去的面容>>和《春天情景》里面,都存在着很多的这样一些乐句。所以,有时候我会认为库萨科夫的作品指令性过于明确,总是在强调这个或者那个。其实正是这样,他才推动了演奏者向一个不断加深的方向去理解音乐。很遗憾,我们的生活没有教给我们要把思维提升到这个层次,因为生活是琐碎的。这一点对于音乐演奏者的思维是很不利的,不过这又是另外一个问题了。所以如果你对生活的理解只停留在表面,对自己要求不高,对自己的生活以及生活的深度感知越少,那么你可能和库萨科夫产生的分歧就会越多。我看见他处在一个分界点,其实我们所有的人都在会向正反两方面分化,所有的压力也都停留在这二者之间的关系上.而选择是注定的,人们不可能达成妥协。但你也不能犹豫不定,要么就全部接受,要么就全部否定. 库萨科夫在自己的路,并且号召演奏者都与他同路.他给了演奏者探索自己心灵的可能,让他们感受心灵深处最微小的震颤,并且领悟它.在这条路上,你将展开自己的思维,并且能够受到鼓舞,从而继续挖掘自己。你会找到心灵的震动,这种震动不是他明确告诉你的,而是藏在音符中.你最终将它挖掘了出来,它会激励你,从而使你领悟地更多。

--库萨科夫的音乐经常得到很高的评价,这也将是一个说不完的话题,如果说我们还有什么要说的话,就只能是对他的赞颂了.
 我想,我们有必要回到主题上来.现在我们还是以你为中心.在演奏者形成和发展的时期,经常会被一些演奏家或者他的作品所吸引,导致了对它一味地完全模仿.几乎所有人都经历过这个时期.今天,很多人都在模仿你,其中包括学生、年轻的演奏者.你认为这样做是否值得?

 
--模仿别人是很不值得的.何况巴扬世界是一个很小的世界.如果你去模仿一位普通的巴扬手,那么你也只能像他一样普通。如果你模仿一位杰出的巴扬演奏家,也许加上你的天赋,你会成为一个不错的演奏者,但这也是远远不够的。你还需要向优秀的钢琴手、小提琴手学习,多听他们演奏,并且学会演奏那些他们演奏的曲目。只有这样,你才会成为出色的音乐家。那么你将怎样选择呢?这都取决于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.如果模仿我,很可能会把你引向错误.因为曾经有一些人借助我的录像模仿我, 竟然把我在演奏会上出现的那些错误当作是我对原谱的改编.简直荒谬!甚至其中有一些后来认识了的人,他们都不敢找我要乐谱。为什么要像某个人呢?要像自己!找到自己的一条路,做自己!在我家里巴扬的录音很少,只有10-12盘,而且我几乎不听.在家里,我更多的是听钢琴、小提琴、和交响乐。

--我知道你有一个幸福的大家庭----五个人.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,你们会不会因为听什么而产生争议呢?

--不会.几乎所有的时候都在放古典音乐.儿子现在迷上了管风琴和交响乐.当然,孩子们也会听一些现代的流行音乐,我也努力去了解这些流派,这是很重要的。因为我不想落后,成为孩子们的陌生人.我在家的时候,总是放那些我喜欢听的.而且只要我在家,差不多每天都会花上10-15分钟看<<不屈的李赫特>>这部电影。[译者注:李赫特——俄罗斯伟大的钢琴家]

--是的,李赫特有值得学习的地方,但是学习和模仿是两个不同的概念.回到我们刚才关于影响和模仿的话题上来:你会经常受到外界的影响吗?

--我现在的状态,其实是我一直想拥有的:那就是为了自己的使命而生活。可以说我仅仅被唯一的、纯粹的音乐使命所影响,并且它支配我全身心的表达出我的感受.在演奏音乐的这条路上,我也会遇见形形色色的人。但是他们的出现并不能影响我,因为他们不是为了使我成为像他们一样的人,也不是为了把我变成他们的偶像才出现的.都不是!可以这样说,在我身边出现的一切人和事,都是一片富饶的土壤,我应该在这片土壤上不断的成长,不断创新。就像最近这段时期,我就感到很愉快,因为钢琴手格利高里亚-索阔洛夫的作品使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,并且帮助我在演奏技术上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层面.

--你世界巡演过程中,会与很多有才华的,卓越的人交往. 可能在他们身上并不仅仅学到了音乐方面的知识吧?

--的确是.这种感受在我巡演的每一天都会出现。我承认,现在我很受关注,但是怎么能让自己的世界不被打扰呢?只能远离人群.我开始明白了为什么很多音乐家都自闭的原因.这绝对不是因为任性.前不久,我的演出在中国获得的巨大成功,但是在为期20天的演出中,我几乎就没有说话。与人交流都是通过我的朋友德米特里-索阔洛夫,一个著名的音乐家,他的中文说的很好.他理解我的封闭,所以自己主持了所有的访谈.(因为每天都有音乐会,我就试图远离谈话和一些消耗能量的事情,为自己的演出保存体能).到了演出的最后一段时间,他了解了我的思想和我的世界观,经常代替我在一些会谈上回答问题,因为这些问题都是些公式化的.因为有了他,使我体会到了不交往的轻松.这11场演奏会之后,我完全没有感觉到疲惫.可能也是因为索阔洛夫是一个很快乐的人.而在俄罗斯,我与人交流很多,体能消耗很大.随着时间的推移,我可能会更加珍惜这种封闭。

--我感觉,好像许多的音乐家都有自闭症倾向,恰恰这个影响了交流,成为理解上的障碍,这是不是具有我们的民族性呢?

--不是的,这是个世界性问题。我把它看成是每个人在现实生活中都要经历的一个阶段(不只是音乐家),我一直在努力调整自己,不被它干扰。如果说到国家的话,我在西欧经常看到患这种病的人,尤其是法国和意大利。在那里,我看到了很多有严重自闭症倾向的人,让我很吃惊。
  人们很容易受这种病的困扰,而且这种感觉会很剧烈。从而使得他们排斥其他的事物,不与人交流,就算交流,也都是一些不切实际地交流。这种自恋就像一堵墙,使人们找不到能够交流的共同话题。这个时候我觉得与他们的交流不能仅仅是简单的交流,而是要努力去挖掘他们的内心,与他们心灵中最真诚的部分沟通。在这个过程中,如果他们的反应很平和,觉得有话可说,我们就可以继续交流。如果没有,那就只能停止交谈!否则适得其反。我始终认为这只是他生活中的一个阶段,他的封闭是为了交流,为了和那些能理解他的人交流!
  对于我个人来说,经常会有朋友们的帮助,没有他们的帮助,我也会出现这个阶段,而且这个时期会延长,甚至永无止境。因为当我看着他们的眼睛就像看着镜子,我能立刻明白,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,我开始感染了这种病毒,要立刻找回自己熟悉的路。如果你还是原来的尤里,那么可以和朋友打电话聊聊天或者在咖啡厅见个面,所有的一切都会恢复正常,你又健康了。

--看来演奏家必须具备一些自我调节的能力,这是非常重要的。同时演奏家也需要具备一些必要的素质,你认为自己具有哪些优势呢?

--我不能完全说出自己所具有的优点,也不想说。可以说演奏家是一个综合体,除了要有很高的音乐天赋外,还有很多先天的生理条件的限制,比如手指和手臂的长度、柔软度。以及你在生活中的适应能力,是否能够在一天中的任何时候睡觉,起床,吃任何的食物,随时可以开始演奏,并且能在喧闹中听到、感觉到存在于地球上的每一个微小的声音……我一直认为,自己具有这些素质,但是必须要不断的思考他,改进他,只有这样才能最后达到目标。

--那么在你看来,要成为一位演奏家,必须具备的素质是什么呢?

--对于音乐家来说能够发现美,感受美,这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基本素质。很多初学的人刚开始不能够领悟这些,他们可能会感到迷茫。其实对于每个人来说,用心去体会生活的美好都是非常重要的。作为演奏家,首先他应该是一个有着美丽心灵的人。因为如果他是一个内心不美的人,他的音乐就会把他出卖。所以要理解美,欣赏美,在自己身上由内而外的培养美感,这是很重要的。本质上说,演奏家的生活与个人内心的美应该是相协调的。如果不具备这一点,就没有艺术可言。

--现在有很多年轻的演奏家都成长了起来,他们的水平也在不断提高。你会在暗地里感觉到竞争的气息存在吗?

--我是多么想感受到这一点!真的很想...我已经说过了,我是为孩子们而活的.有一些孩子,在他们上音乐学校的时候我就认识了,到现在已经15年.而今他们在一些国际比赛上获奖,甚至还有一些成为了世界冠军!他们曾经给我带来了他们年轻的气息,让我感到了他们对音乐的向往.同时我也给他们传递了我对音乐的热爱之情,我很希望能和他们在一起交流.在我生活中最想要感受的就是我最亲近的人的气息,以及我的对手的气息。而且是真真切切的在他们的身边感受,而不是在暗地里. 因为我没有秘密,总是会把自己的想法与他们分享.但是,我必须能感觉到这个人有充分的准备跟我交流,要是他没有准备好,我是不会这样去做的.我曾经有过一段时期,只知道一味地获取知识,而不知道以后要用它们做什么。我甚至认为,我在那段时间里的演奏水平是退步的。因为,如果你获取的知识不能及时地正确运用,往往会在你的发展道路上起到阻碍作用。后来在我的老师和朋友的帮助下,我走上了正确的道路。但中间还是走了不少弯路。所以,不正确认识问题的话有时候会事倍功半。

--像许多有才华的人一样,我想你也会遇到嫉妒、批评、不理解。你是怎么对待这些呢?

--我热爱批评,喜欢人们对我的这些指责,从我很小的时候就是这样。

--如果它们是不公正而且很过分的批评,你也会这样对待吗?

--是的!在我生活中曾经有过很难忘的一个阶段!可能很多人读到这里,会认为我在说假话。他们会觉得是因为我现在达到了这样的水平,才会这样说。不是这样的,说到这里,倒是让我想起了早年的一些事情。那个时候我很直率,经常会招致一些尖锐的批评。有些的确很过分。我还清楚地记得那时候我是如何演奏的,如何哭泣的,因为我什么都不能说。几个月后我好了起来,还听说曾经一位批评过我的朋友对别人说:“当我给他指出他的不足的时候,他是那样睁大眼睛狠狠地望着我,但是并没有反驳我,仍然不知疲惫地做着他该做的事情。最终,他击溃了自己在内心深处对批评的抵抗,并且使自己的演奏水平上升到了一个新阶段,就像汽车的油箱里又重新加满了汽油一样,继续前行。真的就是这样!”
所以今天如果有人问我:“当你被人们批评的时候怎么办?”我已经不会害怕!因为谁害怕批评,谁就会丧失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阶段——向更高的层次发展。由于有了批评,你才能够尽早的完成这个跳跃,不要害怕,要热爱批评,他会给你带来前进的动力!我还为年轻人写了一篇关于批评的文章,有11-12页,在文章里我分析了批评的类型,并提出了在批评中如何保护和提高自己的一些建议。

--你计划出版它吗?

--不,因为这不是给所有人写的。我采用了书信的形式,只是希望给那些需要它的人读。

--你平时的演出计划是谁帮你制定的?是你的经纪人吗?

--是的,我一共有三个经纪人。两个在国外,一个在俄罗斯。负责我在俄罗斯的全部演出的是安德烈-卡普佐夫,我们是从1988年开始合作的。而国外的演出则是其他人负责。

-- 很多人去莫斯科不仅是为了向那些德高望重的老师学习,而是因为莫斯科就像一个跳板,它是很多人梦开始的地方。但是你却不同,据我所知,这么多的演奏家里,只有你是在外省成功的,你有什么秘诀吗?

--是时间.是时间促成了它.假如现在仍处于以前的那种社会主义制度下,我想我会选择到莫斯科发展.并且把所有重要的事情都转移到那里去做.而现在,飞机、签证都很方便.就没有这个必要了。

--是的,现在不存在什么交通问题。但是有很多外省的年轻人,都苦于没有人邀请他们.不知道怎样才能被人知道,被人邀请,怎样与外界建立联系?

—那时候卡普佐夫帮助了我,他和很多音乐厅联系,让我和那些优秀的国际获奖者到处同台演出,可以说是他让我给我带来了机会。直到有一天,他建议我和他一起工作,要把我带到这个大舞台上。其实在俄罗斯找一个经纪人非常难,几乎没有。而且他们都集中在莫斯科。像卡普佐夫这样的更是找不到。他是一个很出色的人。所以虽然我生活在罗斯托夫,但是有一个在莫斯科工作的经纪人,加快了我成功的步伐!当然,这个问题也可以有不同的回答,这就让别人说吧,我在这里不想强调我自己。
现在对于年轻人来说机会并不少,在俄罗斯有大量的演出,只是要和演出公司或者经纪人联系。还有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和外国人进行交流演出,在那里可能会得到一些出国演出的邀请。而且不一定只能演奏通俗音乐,也可以演奏严肃音乐,一定要大量的去接触这些人。另一条路就是出国,在街头演奏,或者去音乐学院,音乐厅演奏,要让自己广泛的涉猎。第三条路,就是在网上。经常会有人给我问我:“为什么不见你上网?”如果我的演出场次没有那么多的话,可能我会考虑上网。但是,就是这样,我有时还会推掉一些演出, 所以,没有时间考虑网络的事情。不过有一些经纪人对网络很感兴趣,年轻人有时间的话不妨上去看看。最后我要说的,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一定要有非常高的演奏水平!这是至关重要的!有的时候我在国外演出,经常会被问起以前的一些音乐家近况,他们都曾经拥有高超的水平,但是今天却很少能听到他们的高水平的演奏了。人们不禁会问“怎样去理解这个现象呢?”我认为,名声其实也是一种责任,它不是用来衬托音乐会的,而是音乐会衬托着名声!当人们说道:他很有名。那么这个人一定是在不断地努力,不断地在提高自己,从而带给大家更好的音乐,而不是顶着一个虚无的名声活着!

--是的,现在出现了很多优秀的演奏者.你能给那些努力想成为演奏家的人一些建议吗?

--其实,对于演奏者来说,最可怕的就是演出很少,而听不到听众的评价。所以如果人们对你说“我们每天都希望听你演奏,哪怕是每个月一次,只演奏两三首小型作品,甚至是以前演奏过的作品”你也要努力去这样做,这样才会进步。就像现在我们已经聊了一个多小时,我从来没有说道:“据说、一般来说、大家都认为... ” 即使用到这些词,我也是以非常确定的语气, 赋予了他们更深刻的意义.在演奏过程中或者说在成为演奏家的道路上, 也应该追求这一点,要避免把自己寄生在自己固有的模式中.

--当你从很多的提案中选择演出的时候,你遵循的原则是什么?

--第一,演奏自己想演奏的.第二,合适的报酬.第三,不要出意外,避免演出质量上的缺陷.我一直成功的遵循着这些原则.现在,我基本是百分百的按照自己的意愿在演出,在想演奏的时 间,想演奏的地方,演奏自己想演奏的作品。

--真是一个幸福的人.你给自己留出和自己交流的时间吗?

--当然有,但是很少,简直太少了...

--我们希望,你能有很多空闲时间,同时也希望这个时期不要很快到来.你近期有什么计划吗?

--演奏到一百岁.

--最后的几个问题,不是什么重点的问题,需要你回答几个"如果".如果你没有成为音乐家?
--我要成为画家或者演员.

--如果手风琴没有被发明出来呢?
--那么我会弹钢琴.

--如果你能在自己的生活中做一些改变呢?
--我会给一位女士献花.

--如果你能影响人们的生活呢?
--我会努力让他们拥有更多笑容.

--如果你捉到了那条金鱼呢?(渔夫与金鱼的故事里那个)
--这个我就不说了.
 

刘雪莹——北京市石景山区少年宫手风琴教师

自幼跟随北京市西城区少年宫手风琴教师李燕生学习手风琴。
2000年毕业于首都师范大学音乐系,师从杨国立副教授。
2004年毕业于俄罗斯沃罗涅日音乐学院民乐系巴扬专业获得硕士学位,师从于俄罗斯国家功勋演员,巴扬演奏家,教育家米哈伊-施维佐夫教授。

曾在全国首届金杯手风琴邀请赛中荣获青年组独奏二等奖。
第五届中国国际手风琴艺术节上荣获手风琴比赛独奏总成绩第四名。在第七届中国国际手风琴艺术节上荣获手风琴比赛室内乐组第二名。
2000年5月在新西兰举办的南太平洋国际手风琴比赛上荣获二重奏组第一名,独奏组第二名。
在中央音乐学院校外考级(第二套)示范带中,参加录制了部分七、八级曲目。
2006年在教育部、文化部共同组织的全国艺术人才选拔比赛中,指导的学生取得了优异成绩,被授予优秀辅导教师的称号。